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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莫里森的新生
译/七猫
现在还为时未晚,亚当-莫里森的故事就要开讲。
这次采访本该在之前的那天进行,但最终却被迫延期;这不仅具有某种象征意义,考虑到具体情况,更是十分可以理解的。就好像要跨越八个时区从塞尔维亚给美国打一个视频电话还不够困难一样,那未曾预见的闹剧也争先上演,让计划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前夜,莫里森结束了他在贝尔格莱德红星队的训练,正要跟他的父亲约翰一起回家。结果他们遇上了麻烦,语言又不通,所以20分钟的车程最终变成了两个小时的迷航。但莫里森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人来跟他用母语倾谈,然后他会花上40分钟,来说说在过去的四年里他遇上的那些令人沮丧曲折和坎坷。
这位27岁的小伙子曾经是万众崇拜的大学英雄,现在却变成了“NBA废柴”的代名词。他给我们讲述了他的厄运是如何从夏洛特开始,作为2006年探花秀的压力,还有令他赛季报销的膝伤,以及,他那满怀希望的复出是如何因他与拉里-布朗教练的不匹配而灰飞烟灭的。他也谈论了在洛杉矶湖人那两年的迷失,作为一个集体获得了成功,却遭受了个人生涯毁灭式的失败,他或许是历史上最具讽刺意味的冠军。他更细致解释了他在那之后的销声匿迹,在2010年10月被华盛顿奇才队裁掉之后,他是如何跌入了低谷,并对这项曾经激励过他的运动失去了爱和热情。
那许多的失败营造出来一个巨大的窘境,最终让他安静地选择了离开,但故事并未就此完结;若是那样,他也不会开口谈论这些事情。他也不会回望在冈扎戛大学的辉煌岁月,当年他是怎样一个长发飘飘的前锋,在与杜克大学的J.J.雷迪克的瑜亮之争中征服了整个国家,他被视为是“拉里-伯德二世”,那如诗般的锦绣年华。
不,现在莫里森亲手解开了那些未曾松懈的心锁,并答应与我们分享他灵魂里的些许阙语,是因为他已迎来了自我的伟大复兴,而那,则是必须要听他详细说明的事情。
上个月,当整个NBA还被停摆的阴霾笼罩着的时候,网上有两个视频让人看到了钻石般的光芒,而视频的主角,正是那个独一无二的莫里森。其中一个展现了他卓越的远投和精妙的步伐,就像那个从前的他,让人不禁苦苦思索,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这些火焰和光芒都到哪里去了?而另外一个,则展现了他凶悍的一面,当莫里森跟对方肉搏的时候,当他被罚出场的时候,那不羁的愤怒和热情简直可以夺走半个世界的目光。那让我们再次记起曾经的他,还有他原本可能会成为怎样的球员;那暗示着,这个被大众认为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男人,终于迎来了他的自我救赎。
亚当-莫里森回来了吗?当然。但不是以你曾经想过的那种方式。
***
对于莫里森来说,这故事已经再也无关于NBA,无关于那个职业体育联盟的教条,无关于一个球员是否符合他被期待扮演的角色。重要的是,他与这项运动之间的关系,曾经走到几乎万劫不复的境地,终于又在九死一生的情况下得到救赎。
从某种层面来说,只有这种百转千回的故事才配得上这个不同寻常的人。更为讽刺的是,当他现在终于可以享受球场生活的时候,他的大多数前同僚们,正因为似无止尽的停摆而无法上场。看上去就好像篮球之神终于又对他微笑了。
即使是莫里森的死忠都没准备好预测他能在任何可见的将来里重返顶级联赛。他在亚德里亚联赛打了7场比赛,场均17.1分,但这并不能保证他能在NBA占有一席之地,即使他现在的球风跟他当初声名最盛时一样。莫里森依然在与他起伏的状态作斗争,有时候能够在进攻端火光四溅(最高一场30分,还有三场分别得到23、23和27分),接下来又可能完全冷却(最糟糕的三场里,他加起来才得到了17分)。除此之外,他那35万年薪的一年合同里可没有跳出选项,因此也断绝了他在2012-13赛季之前重返NBA的可能性。
然而在他的家乡华盛顿州斯波坎市,那个他被罚出场的视频却开始让一切都重新变得圆满起来,就好像一宗失踪人口的悬案终于结案。在那些知他至深的人眼里,他已经完成了最重要的复兴。
“他终于找回了他的激情,而我们为此兴奋到颤抖,”他的父亲回忆起自己在家通过电脑看到那个视频的时候,他心里充盈着的感受:“能够再次看到他在场上那样的表现,让我整颗心都感到了轻松和满足。”
还有唐-麦克利恩的话,这位UCLA校史上的首席得分手曾是莫里森选秀前的个人教练:“看起来完全就像是当年我认识的那个小子,他刚刚告别了校园球场,四处挑衅、所向无敌而且信心爆棚——正是那些特质让他如此优秀。”
别忘了他的经纪人马克-巴特斯泰因:“就好像驱魔一样,好像有人净化了他的灵魂。能够看见他再次肩负着责任和信念打球,那么热情、那么愤怒,就好像回到了冈扎戛时代一样,这真是太好了。就好像曾经的那个家伙回来了。”
那是10月6日的贝尔格莱德,出名躁狂的红星球迷们完全为莫里森所倾倒。他们为他的狂傲而跺脚吼叫,他们为他的离场而欢呼,就好像那是一记压哨绝杀,就好像在这场所谓的“友谊赛”里终结了拜仁慕尼黑一样。
在油漆区肘位来卡位的是博格丹-拉多萨夫柳维奇。几个小时以后,莫里森将为这个当时尚不为他所知的对手而感到同情——那个孩子才18岁,是塞尔维亚人,他的亲朋好友都从家乡赶来看他比赛;如果有谁能把“在自己的地盘”和“被羞辱”联系在一起,那应该是莫里森。
但这些想法都是后话,要在他回到自己的公寓里,反思他篮球生命里最新一幕戏剧时才显现出来。在当时那个瞬间,他才不在乎这些。
他在跑动中用前臂狠狠将拉多萨夫柳维奇挡开,然后用胸部再撞击对方。他愤怒地用英语说了些什么,尽管对方很可能听不懂,然后在裁判的哨声响起之后,他依然咄咄逼人,而对方不甘示弱的回推也不曾让他却步。在莫里森被罚下场回到更衣室之前,他更向全场观众挥舞手臂,让全场的声浪掀翻了屋顶。
观众们爱死这种场面,他们爱死他了。但没有一个人比莫里森自己更爱这一刻。
“肾上腺素飙升,能够再次站在球场上就让我情绪高涨,”莫里森说。“任何曾经在生命中造成回响的人都是靠一种热情在支撑着,他们坚持了很长时间,然后突然之间,这种热情就消失了,再然后又突如其来地出现了。”
“那天晚上我甚至可以穿越砖墙。青蛙跳。挥汗如雨。那一整天,我从未如此专注过。那只是一场友谊赛,而我却在想,“好吧,我今晚要不顾一切。我不管会发生什么,我准备好战斗了,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就尽情打球吧。”
***
要理解莫里森的激动,得从他那无尽的低潮说起。
他已经准备好退役,避开那些嘲弄,过上平淡低调的生活,而他背上那放肆的“来咬我啊”刺青也将会被消去。他被夏洛特卖掉,在洛杉矶受尽嘲笑,被奇才裁员,没办法打出合格的表现。于是,莫里森回到了斯波坎的东边,回到了他的家乡。
就在他儿时生活过的山景林影旁边,他的新农场延绵10英亩,像是纯然的天赐之福。他爱之深信之切的人们大都住在那里,包括他的女朋友和两个女儿。他的父母住得也不远,时常也过来探望他们,还有一些在他出名之前就彼此熟知的朋友。
在华盛顿,莫里森就像是一个你每天上班路上会遇见的路人甲。他的越野车装了雪铲,他可能会把大半天的时间用来清除道路上的积雪。他们可能每五天就出去郊游一次,而为了在后院里打口井,莫里森和他父亲可能就要忙上一整个月。
他平静地接受了他的新生活——作为一个住家老爸,他在家全职带孩子,其中一个现在三岁半,而另一个只有5个月大。他犹豫着要不要重返校园修完他的学分,或者开始教练生涯,但这些计划从未认真被付诸行动。这个曾经躁动不安的男人已经彻底陷入了宁静。
“那是一次精神度假,”莫里森在谈到那段时光时说,“就是呼气、吸气,跟家人待在一起。”
而篮球不在其中。
“我没有碰过一次球,也不想球赛,不愿意跟它再扯上什么关系,”他说。“我希望能从公众眼中彻底消失。”
“坦白说,我刚刚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我自己是否还愿意打球。’那是我的底线。倒不是说我已经不喜欢篮球了,我只是受够了人们因为我的职业生涯走向而一直攻击我。”
他的家就是他的防空洞,但他不需要走很远,就能发现批评者的身影。
“你去次杂货店或者什么的,就可以发现人们看你的眼光是不一样的。”莫里森说,他们一家人从他四年级开始就搬到斯波坎来了。“当你转身要走的时候,你能听见人们在你背后窃窃私语。你能感受到那种紧绷的感觉。”
“你也会遇见那些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他们会走过来跟你说,‘哥们儿,我觉得你好像打过职业联赛。’他们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但他们就是喜欢来挑逗你。这是人生的一部分。”
这是他的人生。
在洛杉矶的情况也差不多,只不过在那里,这些风言风语不是出现在街角,而是在全国播送的电视里。自从他2009年2月被山猫交易到湖人队之后,他第一个赛季只出场了8次,第二个赛季也只打过31场比赛,他穿着西装坐在板凳上得到了两枚总冠军戒指。
他说,他的队友总是会给他支持、鼓励和尊敬。但在媒体那里,莫里森却似乎成为了可随意嘲弄的对象。
“你得到了第一枚戒指,然后打开电视看ESPN,那里面的人说‘你认为亚当配得上这枚戒指吗?’”他说,“我就在想,‘可我是被交易来这里的,你们想要我怎么办呢?’然后,作为唯一一个没有在颁发戒指典礼的那场揭幕战中上场的球员,然后整个季后赛也没上场,甚至连被列入激活名单的机会都没有,那真的很令人难受。”
更令人难受的是,有些在他得意时为他欢呼的媒体,也在他没落时雪上加霜。
“我记得有一次,冈扎戛在洛杉矶跟佩珀代因大学比赛,有两个总是解说冈扎戛比赛的评论员……就在现场广播里痛骂我,还嘲笑我说我为什么不上场。”莫里森说:“我要怎么回应这些?他们说,‘你怎么能不上场?’他们可能觉得这很有笑点,但与此同时,我的感受却是,‘兄弟,我在一支很好的球队,我每天都去训练,我很努力,我支持我的队友,做我应该去做的工作。’……我想,有些人就是不明白。”
没有人比深夜脱口秀主持人吉米-金梅尔对莫里森更残忍了。
第一次,是2009年的湖人夺冠庆功会,莫里森安静地跟其他队友坐在后排,然后金梅尔突然说了一句俏皮话,说“亚当看起来都被烤糊了”,这让所有人都狂笑起来,只留下莫里森一脸尴尬地坐在那里。一年之后,金梅尔再次突破下限,这一次莫里森甚至不在他的节目现场。那七个湖人队员看起来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莫里森,而科比-布莱恩特则客气地赞扬了莫里森,然后,金梅尔播了一辑短片,题为“亚当-莫里森对总决赛的贡献”,而主要内容则是莫里森是如何穿着西装为队友鼓劲加油、扮演啦啦队员的角色。
每一次受到这样的攻击,他就更加退缩一点点。
“吉米-金梅尔跳出来取笑亚当以后,所有媒体都被启发了灵感,而亚当就成为了流行文化里公认的笑柄,大家都说他是个废柴,而亚当自己则有点自暴自弃了。”汤米-罗伊德如是说;他是冈扎戛校队的助理教练,他在莫里森九年级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是他最亲密的伙伴之一。“接下来那一年,他正要准备去奇才的时候,他开始憎恨篮球。他就好像是已经厌倦了这一切,但他不能辞职不干,所以他还是去了奇才。坦白讲,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希望能够在那里打上比赛。”
最终预感变为现实。在莫里森被奇才裁员之后,他带着已经被磨掉的棱角回到了家乡。
***
将莫里森带回赛场的并不是某个决定性的时刻。事实上,作用最大的,是无聊。
“五月的时候,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嘿你今天想不想去打打球?’”罗伊德回忆说。
然后他们就去了。
“实际上我们主要是在聊天而不是打球,不过20分钟后他就气喘吁吁了。”罗伊德说,“他根本没有体力,身体状态糟透了。自从他被裁掉之后,他就再也没做过任何事情,真的。”
他脑袋里的白色噪音逐渐被他自己运球的节奏声取代。每一个回合,他那危在旦夕的职业生涯就又活过来一点点。
“我们开始每天都这么做,然后渐渐地加大强度,终于有一天他说,‘你知道吗?我在家待得有点烦了。’”罗伊德说。“‘我不想往后的人生都这么过。我觉得很无聊。这不是我要的生活。我现在差不多变成隐士了,连我都觉得自己很可怜。我爱篮球。那是我的激情源泉,我想要再回到赛场上。”
训练很快变成了一项日常任务,有时候还一天双练。清晨。深夜。他的肺活量回来了,他的腿也回来了,最重要的是,他的信心也回来了。
曾几何时,他作为运动员而所向披靡,即使莫里森的弱点看上去都能变成他的强项。他患有I型糖尿病,这让他成为数百万患者的英雄,也让他在场上的成绩显得更为伟大。
他在斯波坎的梅德高中度过了卓越的高中生涯,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当属他在州冠军战中的表现,他当时出现了严重的低血糖症状,却依然坚持上场并得到了37分。在他为冈扎戛大学征战的三年里,他也以极为耀眼的方式将自己的影响力扩张到全国——大三那一年,他是全美最强的得分手(场均28.1分),但他在大学篮球赛场的最后一场比赛又是如此痛苦。
在甜蜜十六强战里,他独力带队对抗UCLA,但他的24分不足以挽救球队。UCLA在最后3分13秒里逆转9分反败为胜,在比赛结束之后,莫里森倒在地板上流泪的镜头也成为了大家讨论的热点。最后,莫里森在为EA体育的NBA Live游戏做的广告里公开回应道:“是的,我确实哭了,我在全国电视直播里面哭了。那又怎么样呢?失利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只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失去那份好胜心。应该要有更多的人哭。而我到了NBA以后,我会让更多的人哭。”
这誓言并未变作现实。曾经让他坚不可摧的激情和意志在夏洛特逐渐蒸发,他的队友相信舆论和压力把他打垮了,而他在休赛期里撕裂的膝盖韧带更是毁灭性的打击。一年之后他重新回到赛场上,但布朗却不明白本该是得分狂人的他为何如此羞于出手。没过多久,莫里森陷入了他自身不安所营造出来的泥沼之中。
“所有人都希望他成为某个他不是的人,”他在山猫的前队友肖恩-梅说,梅曾经是2005年北卡夺冠时候的领军球员,但在NBA里也经历了与莫里森相似的压力和伤病。
“他们希望他成为一个纯粹的射手,接球就投的那种。而一开始的时候,他的命中率并不是很好,他开始气馁,于是恶性循环。”
“他们希望他能够场均得到20多分,成为球队的领袖,诸如此类的期望对任何人来说都会非常艰难。”
麦克利恩,就像莫里森的所有支持者一样,在失望中见证了他最重要的特质逐渐消失。
“他的信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而那正是让他在冈扎戛表现优异的基石——超常、至高的信心。”麦克利恩说,“他相信只要他上场就能够得到30分,事实上他也差不多每天晚上都可以做到。一旦你把他的信心拿走了,哪怕只是一点点,你就剥夺了他的魔力。“
数年之后,当罗伊德每天在冈扎戛的麦卡锡体育中心里为他做力量训练,而莫里森也为自己定下回归的目标后,这一切又都回来了。
“就好像他重新焕发了青春。”罗伊德说。
尽管在大多数时候,莫里森都只是在跟大学球员们对抗训练,但他真正积攒起对抗职业球员的信心,却源自于一次看似巨大的失利。
“所有我们这些(冈扎戛大学出身的)球员到了夏天都会回来一起训练,包括一些在NBA和海外打球的球员。”罗伊德说,“然后(底特律活塞队前锋)奥斯汀-戴耶也来了,他完爆了亚当。他彻底打爆了他。”
罗伊德注意到,莫里森那天的赛前热身准备得非常不充分,尽管那有可能是跟他的糖尿病有关,但没什么道理不做赛前热身投篮或是伸展运动。所以罗伊德直接向莫里森表明态度,告诉他说,他应该更加严格要求自己才行。
“我说,‘亚当,如果你是来打球的,你就必须做足全套。要热身,要成为场上最具侵略性的那个人,要上场得分。’”罗伊德说。
于是,莫里森在第二天完全打出了状态。在与其他前冈扎戛球员——包括戴耶、卡西-卡尔瓦里、罗尼-图里亚夫、杰雷米-帕戈、马特-伯尔丁和德里克-莱维奥——的比赛里,他随心所欲地得分,而且永不松懈。你可以说,那就像是他的复出派对一样。
“我去的时候他们刚刚开大,而亚当提前30分钟到场。”罗伊德说,“然后他就打爆了所有人。那简直是史诗级的表现,完全是巅峰状态的演出。那个时候我明白了,他依然有能力、有竞争力,他可以重新站起来,回到原来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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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结局自有天定,至少莫里森是这样想的。
除此之外,他在欧洲的事务繁忙,又怎么能分心担忧他在NBA的未来呢?他是队里的唯一一个美国人,而他的队友里,没有一个能称得上是精通英文的,这也就意味着,他训练的时间要被拉长,而且他始终都没办法弄明白他的教练——传奇教练斯维蒂斯拉夫-佩西奇究竟在讲什么。他的球队目前只是2胜6负,而莫里森每次上场的时候,都会遇到加强的防守。但是他又回到了赛场上,而且打得相当不错,
对于现在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当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我完全兴奋于能加盟这样一支球队,最重要的是,我有上场打球的机会,”他说。“无论是从事什么项目的运动员都懂的,这种肾上腺素,这种紧张感,这种激情,这种自我怀疑和坚定信心——它们一下子都回来了。这感觉很好。我已经有差不多四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那时候总是,‘看啊他还坐在板凳上呢,’人们都说,你是NBA历史上最出名的废柴之一。”
与此同时,他最坚定的支持者们毫不怀疑他将逐渐成为一个在NBA里拥有影响力的球员。正在洛杉矶训练新球员的麦克利恩就是其中的一个,他相信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莫里森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第六人。
“他是那种能够替补出场还成为你全队第二得分手的人,”麦克利恩说,“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什么时候上场,就可以立刻发挥作用。你给他喂球,他就能投进,而且他还能投进那些高难度的球。有他的意志力和信心——只要他把这两件东西带回NBA——我完全相信他会成为那样的球员。”
罗伊德则把莫里森比作“微波炉”维尼-约翰逊,那是1989和1990年活塞冠军队伍里的超级替补。
“我认为他达到人们预期的高度,”罗伊德说,“再次归来之后,他会变得更好,只要他一直坚持沿着成功的道路走下去……他吸取了很多经验教训。我认为,只要时间恰当,他会得到很好的机会。”
然而这些预测看上去都不会影响莫里森。当他结束这场近似于心理治疗的访问时,在贝尔格莱德已经接近午夜,又一个充满着篮球的日子即将到来。在经过这一切之后,他有足够的理由为此感到满足。确实如此,一切都为时未晚。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要让我自己感觉很好,而且过得开心。”他说,“如果这意味着回到NBA,当然,那肯定会很不错;如果它意味着继续我在欧洲的生涯,坦白说那也不错。我希望,在我结束自己的职业生涯的时候,我的心和我的灵魂都能感到充实,你知道,去重新感受篮球的美好。”
“我不希望自己带着一种负面的态度而离开这项运动。”
(本文来源:网易体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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